After Postmodernity: Non-Referential World of《Non-Referential Architecture》, Ideated by Valerio Olgiati, written by Markus Breitschmid

After Postmodernity: Non-Referential World of《Non-Referential Architecture》, Ideated by Valerio Olgiati, written by Markus Breitschmid 

原文出處《Non-Referential Architecture》, Ideated by Valerio Olgiati, written by Markus Breitschmid 

(版權聲明:本翻譯作品是基於《Non-Referential Architecture》的翻譯,原書版權歸Park Books Valerio Olgiati Markus Breitschmid 所有。本翻譯為自行完成,僅供學術研究使用和非商業用途使用。如有翻譯不當之處,敬請見諒。翻譯:陳冠宏校稿:徐榕聲翻譯協助:ChatGPT 智慧之光附圖:進擊的巨人 from Muse木棉花-TW


現代之後:無參照的世界


與二十世紀後四十年的後現代不同,我們生活在一個無參照的世界。在過去的二十年左右,我們的社會經歷了第二次啟蒙。然而,這個無參照世界尚未在建築界廣泛普及。建築學科仍然徘徊在現代主義和後現代主義模式的舊學說之中,以證明其工作成果的合理性。因此,必須在此提供一些解釋,來表明無參照建築所基於的新社會潮流究竟是什麼。



這其中的關鍵推動者和他們的貢獻在上篇已經提到過。在此,必須再次提到范裘利的《建築的複雜和矛盾》,因為它也是一個特別好的例子,即後現代被鎖定在十八世紀啟蒙運動中的論點。同樣,啟蒙運動也帶來了二十世紀的現代主義建築。我們論文的一個重要觀點是,現代性和後現代性是一個擁有理想,並相信這些理想世界的時代。建築設計常受到這些理想的影響。舉例來說,作為這種依賴性的結果,對某一種或另一種風格的追求是合理的,其中最著名的是「國際風格」。事實上,儘管與「歷史」有些相似,但「風格」的概念卻是現代和後現代的一個顯著特徵,雖然有時現代會反對這種標籤,但「風格」的存在卻不可否認。認識到這一點很重要,因為正如前面所指出的,無參照世界在任何形式的圖像中不再具有象徵意義,而且其本質上也不再具有歷史性。



社會已經經歷了如此根本的變革,以至於今天,我們說其為「第二次啟蒙運動」或「新啟蒙運動」並不為過,因為它們已經深入我們生活的各個方面。




當范裘利在1966年提出「道歉」(apologia)時,他這麼做是因為他是一名深諳現代建築原則的現代建築師。在他那個時代,幾乎不可能想像一個多元的世界(polyvalent world)如何運作,以及該如何在其中生活,儘管這是他論文的關鍵術語之一。從他對現代主義基礎上的單一價值觀世界的觀點來看,范裘利確實希望實現一個多元的世界,但他並不清楚這種世界該為何。因此,范裘利對現代主義進行了深入思考,直到探索到它的終結。他是現代主義結束、後現代主義開始的重要角色,雖已建構出重要的變革,但此一變化還不足以造成整體觀念上的根本性轉變。這也是為什麼范裘利對建築提出新框架的呼籲具有顛覆性,因為他的目標是探求一種多元的組合,以及符號中的文化性。他是單一價值觀偵探,在建築中發現了多元世界的開端,但他還沒有預見到一個多元社會,當然可能因為它還不存在,或者因為它的全部影響尚未出現。這就是為什麼他的多元性,在建築的構成領域中發揮作用的原因。然而,他這具有顛覆性的信念,確實為爾後的解構主義運動打開了大門。如今,聲稱我們生活在一個無參照的世界,並沒有什麼顛覆性。無參照的世界就是既定的世界。如今,所有1960年代到1980年代的顛覆性嘗試,都被吸收和接受了。然而,不言而喻的,只有少數建築師完全整合了這些重大的哲學與社會轉變思維。


建築界的絕大多數人,以及許多理論家、批評家和歷史學家,都沒有踏出這一步。而范裘利在50年前宣揚他的理論時,就已經對此有一個模糊的想法。絕大部分的建築論述,仍然徘徊在現代主義的正統觀念,或半個世紀以前或更久遠的法典。如果你聽過建築學院裡的評論家們如何捍衛他們的論點,說為什麼某些案子缺乏這樣或那樣的品質,那你可以觀察到這種幾乎沒有進入到建築話語的(且已經發生的)巨大變化是如何發生的。如果你仔細思考這些評論家對信條的風車式傳播,你會誤認為自己仍然生活在1968年的政治氛圍中——即對案子的評論可能會增加一個明顯的補充。換句話說,建築師及其建築物對環境的普遍需求,似乎是最重要的道德價值——你會這樣覺得,也是情有可原的。



我們生活在一個完全異質的、多價的、多元化的、去中心化的、無參照的世界,在這樣的環境下,任何事情在任何地方、任何時間都可能發生。與二十年前相比,現在每個人都清楚地認識到這一點。



今日我們和二十年前最顯著、最容易察覺的差異就在於我們的高度流動性、溝通方式以及彼此通知的方式。由於這些技術創新的影響,我們今天並未真正認真地擁抱上方的任何天空或下方的堅實地面。



自從更廣泛的哲學討論開始談論「先驗的無家可歸」(transcendental homelessness)和根本性的「世界的去魅化」(disenchantment of the world)以來,也已經是差不多半輩子以前的事了。這些討論是在早期尼采的宣言之後進行的,他觀察到人們已經「殺死」了長久以來作為遮蔽我們免受冷酷自然脆弱性的束縛和有意義的天穹。對於這種悲嘆,現代主義的解藥當然是將自己置於一種近乎惡魔的誘惑之中,其中生產力被提升到了舊時宗教的地位,同時世界日益增加的複雜性也引發了天真故事的終結。而不言自明地,那項計劃的要點就是現代主義所提倡的「世界的去魅化」。



從我們的角度來看,這些都是我們在學校和大學所接受知識的「滋養」(mother's milk)。事實上,這種對現代性的解釋似乎仍然是我們的判斷工具,包括去熟悉化(alienation)和具象化(reification)諸如此類的術語。這也是學術界裡根深蒂固的意識形態現狀。它的傳播者的共同點是他們想要呈現「批判性」(critical),因為他們相信世界在某種程度上需要被拯救。這個意識形態所帶來的複雜情況,在建築界引起了廣泛關注,被稱之為「反美學」(The Anti-Aestheic)的問題。《後現代文化論文集》(Essays on Postmodern Culture)是它的標題,這個名稱非常具有說服力,因為它本應該要定義一個基本上是美學的學科,也就是建築。為了讀者的利益,在這裡至少應該簡單地指出,這種反美學中提出的立場很大程度上,源於20世紀60年代的政治思想,並且在當今的建築論述中,仍然比我們想像的更加根深蒂固。「前衛」(avant-garde)這一概念及其特定的政治含義,在1980年代中期仍然是嚴肅研究的對象,表現在《前衛理論》(Theory of the Avant-Garde)的再版和翻譯上,而且在當今的建築論述中仍然持續存在,這也是一個值得注意的現象。這種遺產的影響遠不止局限在大學中,它也普遍存在於雜誌編輯委員會、專業協會以及在市政和州級的官僚機構中工作的建築管理者之中。



然而,上述「批判性論述」(critical discourse)在過去二十年中有所減少。在這去意識形態、無參照的世界中,任何時候、任何地方,一切皆有可能,它與統治我們世界的普遍力量的關係,更加實事求是和靈活,這是任何批判性論述所做不到或不允許的。無參照世界強調的不是對經濟世界及其不公正的批判,而是對其無限可能性的重視。對於無參照建築來說,那些在1960年代和1970年代後現代鬥爭的舊社會理想,似乎已經過時,並且和當今我們所處的世界脫軌。然而,對世界不再抱持幻想的認知仍然普遍存在,這至少部分是因為我們根本不能再天真地相信任何被指定為權威的人,無論他們的說服力或背景如何。在已建立的民主國家中,無論其說服力如何,「民粹主義」的最新概念都是對多元世界的一種根本表達。在這個世界中,長期固定的社會概念(long-fixated constructs)正在溶解。而我們的觀念(constructs)將溶解更多。你當然可以哀嘆這種意識形態的消解,但從無參照世界的角度來看,將這個過程理解為某種解放過程,理解為一種自由感、一種新機會,這樣會更有成效。現代性和後現代性的偉大創新正是基於這種意識形態的思維,但在我們這個無參照的時代,這種思維已經失去了凝聚社會的力量。



然而,我們今天所看到的這些合理化和表述,並沒有導致信仰的徹底消失,畢竟我們也面臨著伊斯蘭摩尼教的動亂。即使是西方或東方比較開明的人們,也很容易產生這樣的想法,即沉迷於新的信仰,這些信仰不再那麼具有宗教或政治性質,而是具有社會學和生態學主題。儘管如此,這些理論通常只能在相對短暫的時間內激發人們的想像力,並且會被其他不斷更新的理論所取代。當然,這些症狀確實表明我們的社會沒有足夠令人信服的理想,來讓多數人能夠認同它們。反過來說,我們的世界,就是沒有一個足夠穩定和強大的參照點來團結我們。當我們仰望天空時,不再是看著相對固定的星星們所組成的天空,把它們的運行當作生活的參照。相反地,我們所得到的驚奇,就像是被熱情接受,但很快就被遺忘的煙火。



似乎沒有人能夠解釋我們今天的理想世界是什麼樣的。我們甚至自由選擇那些告訴我們沒有理想存在的領導人。這個世界再也不知道什麼是穩固的天穹,甚至已經失去了一切神聖的概念。有趣的是,這個被認定的真空狀態,不是個人可以選擇接受或否定的意識形態立場。如今沒有了過去教會和國家等強大機構所擁有的凝聚力,這種強大理念的缺失是無所不在的。這並不是一個道德判斷。任何試圖倒轉這個局面的企圖都是徒勞的。哪怕在今天任何半重要的討論中,那些告誡我們這個時代「腐爛到核心」的聲音,也都不會被認真對待。至於我們是否正走在「錯誤的方向」,這種話充其量也只是說說而已。然而,這讓我們可以詢問那些相信舊理想的人,他們到底想要復興什麼?究竟什麼理念是受到每個人、或至少是多數人所尊重的?(因為在當今)重新引入禁忌和再建構道德論證的這種渴望,也是徒勞無功的。



因此,有人認為我們生活在一個可悲、平凡的世界裡,這個世界再也不知道任何比自己更大的事物了。然而,這種對美好世界的渴望也提出了一個問題:在一個完全魅化的世界中,分裂、破裂和任何形式的斷裂都不會存在,那麼非魅化的世界會是什麼樣子呢?相反地,我們非常清楚,對於無參照世界而言,不僅聖典,甚至任何權威教條都不能夠有天真的解讀。模棱兩可和含糊不清的狀態已經掌握了權力。通向單一真理的理想途徑不再存在;或許,可以用另一種方式表達,真理只能以複數形式(plural form)被獲得。我們並沒有再次成為多神教徒,但我們已經變得多價並存。



這並不是說世界沒有從自我批判理性的崇高地位,以及隨後帶來科學化、專業化和碎片化的自我陶醉的啟蒙運動中學到一些東西。我們確實學到了。世界已經學到了:所有的終極問題,都無法在可預見的時間內得到解答。我們也問自己,這種情況是否是我們這個時代的獨有特徵?難道人們不能過上美好的生活,正是因為我們不具備遠見卓識嗎?並不是,而是因為我們對這些前瞻性的想法已經如此地習以為常,以至於我們像個成癮者一樣依賴於它們。著魔、魅化、醒悟和重新魅化的相互作用可能比我們想像的更持久、更有效?也許還更加複雜,並且一點也不平凡?而被指責逃避公民責任的人,反而可能更容易接受無參照的特性:這不是因為對世界的失望,而是對世界觀念和世界觀的失望和醒悟。至少我們可以說,無參照世界還沒有轉變為完全非魔法的世界。儘管我們的生活已經科學化,但我們並沒有轉變為純粹理性運作的生物。美學一直保持其魅力,以至於通向世界的大門基本上仍然是充滿神秘。無參照建築憑藉著其獨立於非建築內容的特性,以及免於成為某種道德容器的自由,通過其形式表達的不僅是現實中存在的事物,還能盡可能地普遍,且盡可能地真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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