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Principles of Non-Referential Architecture–Second Principle: "Oneness" of《Non-Referential Architecture》, Ideated by Valerio Olgiati, written by Markus Breitschmid

The Principles of Non-Referential Architecture–Second Principle: "Oneness" of《Non-Referential Architecture》, Ideated by Valerio Olgiati, written by Markus Breitschmid 

原文出處《Non-Referential Architecture》, Ideated by Valerio Olgiati, written by Markus Breitschmid 

(版權聲明:本翻譯作品是基於《Non-Referential Architecture》的翻譯,原書版權歸Park Books Valerio Olgiati Markus Breitschmid 所有。本翻譯為自行完成,僅供學術研究使用和非商業用途使用。如有翻譯不當之處,敬請見諒。翻譯:陳冠宏校稿:徐榕聲翻譯協助:ChatGPT 智慧之光附圖:進擊的巨人 from Muse木棉花-TW


無參照建築原則之第二原則:一體性



一體性對建築空間的構想有著深遠的影響。因此,建築物的外部和內部空間是受「分割式建築」("an architecture of dividing")的條件所影響。這與那些由幾何形狀的空間疊加所形成的建築,是相反的。通過加法組合的模式,是無法創造一體性的。換句話說:整體無法由部分組成(a whole cannot be made out of parts)。唯一能使最終結果成為整體的方法,就是從整體開始。一體性的要求意味著將建築視為一個整體系統,這個系統受到用於該建築的單一理念所限制。為了證明一棟建築是具「一體性」的,建築可以被劃分為兩個簇群:一種是將空間理解為一個整體,然後將該空間分割直到它作為一棟建築;另一種是從無開始,然後通過添加部分來組合建築。前者是「分割式建築」("an architecture of dividing"),後者是「添加式建築」("an architecture of adding")。這是兩種本質不同的空間構想,毫無疑問,它們對建築的價值並不相等。只有第一種類型才能實現一體性。此外:只有第一種類型才足以建構無參照建築。



只要社會對世界的觀點是相對固定的——我們可以說只要我們還是想像世界起源於某種中心——將建築構想為一體性的想法就不會成為一個原則。對一體性的需求——一體性不一定等同於一致性(synonymous)——只有在共同社會價值的舊痕跡轉變為完全多元化和無參照的世界時才突顯出來。雖然一體性的建築構想,始終在形式上優於加法組合過程的構想,但在無參照世界出現之前,建築物不一定需要具備一體性,因為這些建築所處的社會潮流足夠使其鞏固,也可以提供其錨定。(當時)建築的存在可以僅僅通過它屬於某個意識形態來合理化。因為在那個世界中生活的社會,它們更多是指涉社會共同價值的表達。然而,這種情況不再存在。如今,每棟建築都是為自己而存在。在空間和思想上,今日的建築別無選擇,只能被構想為包含一切但又具有無限可能性的——一個整體(a oneness)。



當建築物被定義為一個包含一切但又必須具有無限可能性的統一體時,這意味著什麼?當我們說一棟建築包含一切時,指的是一棟建築在形式上是一個完全有機的整體(organic whole),其中每個元素都受到該建築的主導理念(governing idea)的控制。這是我們在建築物的內外部,以感官所真實體驗到的:牆壁、地板、天花板、開口、材料、構築。一棟建築必須以一個理念為基礎,才能完整呈現其形式。這樣的觀點是使建築達到一體性的關鍵。另一方面,建築如何實現一體性,則取決於其意義的生成。這兩個方面是相互關聯的,因為一個人在一個空間中的獨特體驗,也同時啟發了他對於可能性的創造性想像。這些可能性凸顯了空間的重要性。如果一棟建築具有一體性,那麼它將擴展你存在的可能性,無論是在物理空間的房間內,還是在抽象領域中。



就建築物也必須在形而上與一個人進行互動的這一事實而言,在引言中指出,最好的建築觸發了「這裡」與「那裡」之間的對話,以及「我」與「未知」之間的對話。換句話說,最好的建築將會引起一場對話,一場關於人們如何使用房間的存在,以及我們與所謂的宇宙這個脆弱而又無限的空間之間的對話。由於我們已經努力消除社會兩極之間的基礎和天際,我們當下的挑戰是在無參照的世界中,幫助建立兩個領域之間的連結。隨著我們社會的種種變化,仍然不變的是,我們需要庇護我們的存在,不僅在物理上,也在抽象層面上。馬丁·海德格(Martin Heidegger)曾經說過:「世界是由工作所建立起來的。」("The work erects a world.")在同樣的意義上,當我們說一棟建築必須具一體性時,建築師設計的房間不僅僅是為居民避風避雨,還允許在在抽象世界中為脆弱的自我建立家的形象。這樣的想法不僅僅屬於哲學家,這一點從畫家巴尼特·紐曼(Barnett Newman)的聲明中顯而易見:「生命是物質性的,但它也是抽象的——唯有理解形而上的人,才能理解物質。」("Life is physical but it is also metaphysical—only those who understand the meta can understand the physical.)這也是建築師的任務。建築學中的房間可能不僅是建築中最明顯的形式,而且「居住在房間中」絕對是人類最基本和最常見的經驗之一。房間一直存在著。房間之所以具有特殊地位,是因為幾乎所有人都居住在其中。由於幾乎所有人都住在房間中,因此建築師在空間概念上找到了一種限制:宇宙和我之間的同時存在。以這種方式構想空間並不是新鮮事物。「房間」一詞在語源學上,已經隱含了一體性的含義。房間一詞來自古英語「rum」,類似於德語「Raum」,表示「空間」。這兩個詞——房間和空間——都源於拉丁詞「rus」,意思是「開闊的鄉野」(open country)——換句話說,就是宇宙。在許多其他語言中,也存在房間、開放的領域(open field)和創造空間的行為之間的關係變化。構想建築的「房間」的同時,也是對自己在世界中創造「空間」的一種方式。構想一個房間既是最基本的技術行為,也源於我們形而上無家可歸的原始行為(metaphysical homelessness)。這些似乎是永恒的建築抱負。儘管如此,與早期相比,新的方向是一棟建築不能僅僅是一個象徵性的形象(symbolic image),以便將我們與所謂更高的形而上領域做連結,如宗教、政治和科學,更不用說信仰、道德和邏輯了。這種代表性直到近期才是可能的。但是這些媒介也已經失去了影響力。當今房間本身必須觸發其居民的創造力。房間之所以能夠做到這一點,是因為空間的體驗是一種基本感覺,超越了任何概念。房間的這一無可爭辯的力量,就是由牆壁、地板、天花板、開口所界定。然而這正是從物理到形而上的一體性原則的理由,即一個房間也是一種精神的狀態表現。一個房間是一個你與自身思想獨處的地方。它是一個你和自己相處的空間。



如上所述,對空間的構想存在許多概念。事實上:對一體性的要求,挑戰了將空間視為局部累加組合的這種主流空間概念。方才已經指出,「添加式建築」是一種空間的組成概念。此外,這種加法組合的空間概念在最根本的意義上是幾何的,也就是說,它不僅在建築中組合形狀方面是幾何的,而且在更深層次上,它也在思維和想像的二元邏輯中引起了分離(disjunctions)。在哲學中,以及我們對事物的一般理解中,有一種傳統是將概念看作是「術語所指的所有實體」,是限制在一個範圍內的一種區隔化思維,舉例來說,「白」指的是所有可能的白色事物,「桌子」指的是所有可能的桌子。但是,基於此理,一切都被化簡為一種分離(一種邊界):你不是在概念的區隔內,就是在區隔之外。這種模式在最根本的方式上是幾何的。它不僅使形而上學家,而且使所有人都認為:外部和內部存在於自然界,而實際上並非如此。事實上,當只有一個整體的情況時,這種操作模式也適用於局部。(因此)我們得出結論:這種基於幾何的邏輯概念,也不支持旨在實現一體性的空間概念。在此必須插句話,即使是在現代,幾何化思維方式已經取得了壓倒性的存在,而且許多人——包括建築師——無法想像以其他方式來構想空間。這種方式已經成為一種特定且不言而喻的空間概念。即使在看似沒有其他方式的情況下,我們始終可以找到其他對空間的構想方式。這一事實可以通過一些偉大的建築傑作得到證實,這些傑作是無法用幾何化邏輯來構想的。弗朗切斯科·博洛米尼(Francesco Borromini)的建築,和路德維希·密斯·凡德羅(Ludwig Mies van der Rohe)的整個作品都值得一提。這兩位建築師的建築與幾何無關。舉例來說,如果以一種尋找組成原則的幾何化思維方式,來分析巴塞隆納的德國館,則幾乎無法從中獲得實質性的收穫,因為這座建築中,普遍存在著不受該邏輯和相關空間概念約束的矛盾。



因此,無參照世界要求以不同的框架來構思空間,但也並非完全是憑空捏造的。最早的挑戰之一與現象學的哲學方法有關。建築中的現象學論點認為,正統的現代主義應該為導致建築空間組織「存在感喪失」( "loss of being")的這一現象負責,並提出「可居住的幾何學」("inhabitable geometry")加以對抗。對正統的這種挑戰意味著,與其依賴抽象的理性解釋,例如幾何化的分離,這種解釋往往與居民的生活經驗沒有直接的關聯,建築空間應該基於能夠直接刺激的經驗。由於這樣的批判很難轉化為實際應用,建築師通常將建築現象學僅僅理解為一種對抗功能主義建築所謂「冷漠」("coldness")的補救措施,後者傾向於實用和效率。建築師的回應是提出了一種假想的現象學方法,以引發觸感(tactility)。儘管這部分回應了「對建築空間的客觀存在,所引起的主觀反應」是一種基本感覺的事實,這種感覺存在於任何分析類別之前,但建築物變得越來越被構想為各種材料的組合——一種三維的拼貼,由縫合在一起的短暫敘事和故事講述組成,試圖克服看似統一和排他的現代建築。



而後的論文提出,我們當代世界需要一種方法,讓矛盾的意義可以存在,這種思想模式被稱為「解構」("deconstruction"),它對「構成我們世界的事物理解,變得越來越流動且不固定」的現象做出了回應。彼得·艾森曼(Peter Eisenman)引領了一場關於「這樣的情況,對建築可能意味著什麼」的論述。他呼籲建築形式需要將語義(semantics)完全替換為語法(syntax),這樣我們就能夠僅通過在差異的矩陣中,來感知形式。



自從我們進入解構的語境,已經過了半個世紀。這種理念的發現在很大程度上被社會所吸收,但大多數人並不自覺地了解它們。解構對我們今天生活的無參照世界的影響不可低估。然而,就建築中的空間概念而言,解構也並不十分成功。儘管解構的這些發現暗示著我們對空間的理解過於習慣於進行「不必要的簡化(reduction)」,但其建築實踐者最終並沒有尋求其潛在理論中,實際建議的一體性。事實上,解構始終固守著將空間理解為幾何模型的模式,儘管它做出了極大的努力來扭曲和重疊空間。我們可以推測為什麼情況會如此。也許正是新工具和儀器的吸引力,即利用新提供的電腦應用程式進行基於向量的計算,以塑造三維曲面的能力,反而最終阻礙了(思維上的)突破性發展。儘管解構的倡導者傾向於認為解構需要以不同的方式處理空間,但他們在建築中的教學實驗強調了一體性的破裂,而不是一體性本身。然而,值得注意的是,建築理論的最終目標是相同的,即解構和現象學雖然來自表面上對立的極端,但最終都旨在解決同一問題:消除幾何系統中本質上建立的「這個」或「那個」的分裂性。然而,完全多元且無參照的世界來臨,從根本上改變了面向:建築現象學和建築解構都致力於意義性。與之相反的,無參照建築不關心意義,它關心的是可能性。



將建築在空間上構想為一體性,對其存在的各個方面都有非常直接的影響,包括其形式、結構和建造材料。最重要的是,在無參照建築中,建築以一種使我們可以說「建築融入世界(a building segues into the world)」的方式存在。建築物不再是理想的具現化。相反地,這個等式發生了180度的轉變:建築物的房間構建構了我們的生活,也因此以最根本的方式建構了我們的世界。因此,由於它們不能依賴於建築之外的意義,無參照建築中的建築物也朝向絕對性(absolutes)。這就是為什麼建築物首先需要一個概念的理由。在其物理存在方面,概念使建築物具一體性。建築物中的一切都受到那一個主導概念的規範。用非常直接的話來說,建築物被建造成一個整體,並呈現為一個整體;理想情況下,沒有施工接縫、沒有零件,只有一種材料。將建築視為一體性,能從形式上、材料上和結構上解放了它,使其不受我們通常賦予建築和房間的固定語義的制約。突然間,「什麼是內部」、「什麼是外部」、「什麼是頂部」、「什麼是底部」等問題對於建築師來說,變成了不僅僅是功能性或建構性的挑戰,而是向基本問題的挑戰。相反地,關於建築物和房間,以及它們如何構建的問題,是對於在一個解放於參照、圖像和符號的狀態中,建立新事物的根本性行為,換句話說,它們是無參照的。



將房間以這種方式來構想的含義之一,是擺脫了建築風格的束縛。舉例來說,傳統立面的三分法——基礎、立面和屋脊,以及立面不同程度的粗糙化——被揭示為今日所剩無幾的理論,即基於過時語義的裝飾理論。相反地,一棟建築是否是一體性,取決於牆壁和地板的建構方式。如果一棟建築不應該看起來像一種拼貼(collage),那麼重點就不是表現出創建邊界和開口的建構方法。實際上,牆壁的構思方式與一種立體構思的支架有相似之處。雖然這種對牆壁和地板的構思方式,並不絕對要求這些建築元素的兩側建造方式要相同,但如果能如此,那就更理想了。此外,將建築的所有牆壁和地板都以相同的厚度來建造,也會增強了建築的一體性。對於建築牆壁外觀的這種要求,也同樣適用於垂直方向:如果所有樓層的高度都相同,則建築會被感知為一體,而不是由獨立樓層堆疊而成的物體。如果地面和頂樓的房間高度與其他樓層不同,則建築會看起來像是由不同局部所組成的。不同的房間高度也是不可取的,因為這表明建築是根據其即時功能,而不是更一般的形式來構想的。



長期存在的建築理想和裝飾理論,例如所謂的古典秩序(the so-called classical order)或建築構築理論(the theory of tectonic),已經過時了。房間的建造方式並不旨在表達基於參照、圖像和符號的建築語言。相反地,建築在純粹的物理狀態下的存在是最重要的。對於擺脫古典秩序或其他結構理論的固定語義的解放,也同樣適用於建築材料的使用。將建築設想為一體性,也往往能解放材料和施工技術。舉例來說,它使我們擺脫了認為「某些材料應該用於建築的內部,而其他材料則用於外部」的這一假設。當然,這其中有基於材料屬性和使用方式的良好實際考量。然而,這些決定考量其實並不像人們可能假設的那樣固定,尤其對於需要在我們的無參照世界中,觸發對居民影響的建築來說,將它們視為固定並不特別有利。大多數材料和施工方法都有比一般常規更多的使用方式。至少在很大程度上,建造牆壁、地板和屋頂的通常做法,是基於語義傳統,而不是技術限制。正如已經說過的,是語義與句法的交換為人們提供了無參照世界的解放,使他們可以在相應的建築中思考他們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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