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uthorship", from《Non-Referential Architecture》, Ideated by Valerio Olgiati, written by Markus Breitschmid

"Authorship", from《Non-Referential Architecture》, Ideated by Valerio Olgiati, written by Markus Breitschmid

原文出處《Non-Referential Architecture》, Ideated by Valerio Olgiati, written by Markus Breitschmid 

(版權聲明:本翻譯作品是基於《Non-Referential Architecture》的翻譯,原書版權歸Park Books Valerio Olgiati Markus Breitschmid 所有。本翻譯為自行完成,僅供學術研究使用和非商業用途使用。如有翻譯不當之處,敬請見諒。翻譯:陳冠宏校稿:徐榕聲翻譯協助:ChatGPT 智慧之光附圖:進擊的巨人 from Muse木棉花-TW


創作主導權


創作主導權(authorship)的存在,使我們能創造出意義豐富的建築。因此,創作主導權也是在無參照世界中,對於「無法生產具有意義建築」這一現象的一種回應。在我們無參照的世界中,作為作者的建築師——「主導建築師」("author-architect")——有能力構想出這樣的建築。如果沒有將創作主導權委派給其中一位建築師,一個團隊很難完成具有意義的任務。設計一個涵蓋可體驗空間的理念性建築,是一種精神上、推理上和綜合性的創造性行為。這項工作屬於藝術哲學領域,而不是組織性的領域。一個沒有作者的團隊會將自己的程度拉平,而不是在形而上學的層面工作。然而,由於無參照世界的社會積極地訴求不相信任何事物,我們在意義建構的基礎和準則方面,已經失去了依據。考慮到這一點,一個由各種成員組成的團隊最多只能避免錯誤,以技術和組織上的科學方式創作,但無法創造具有意義的東西。然而,無參照社會力求一種通過其存在而具有意義的建築,而不是解釋性的建築。建構意義絕對需要形而上學,這引發了製作者和建築體驗者的思考,然後使體驗者也能夠發揮自己的創造力。



有個徵兆是,過去和現在所有受人尊敬的建築師都是一個人,而不是一個團隊。後現代的價值轉變引領了一個結果,即讓眾人相信如果他們作為一個團隊一起工作,一群平庸的人也可以變得出色。這種信念在近年來,已成為一種意識形態驅使和確立的「半真理」("half-truth")。破壞建築師獨立創作的合理性,也是一種意識形態行為。這種絕對的訴求強行將一切納入同一條線,並將一切拉平(to level)和同質化(homogenize),這不僅消滅了我們頭頂上的天穹,而且看似成功地限制了世界的魔力,也試圖消滅以原始、物理方式感受和同情的能力。如果這完全發生,它將終結存在於美學領域核心的發現。然而,創作主導權毫無疑問地佔據主導地位。



在當前情況下,「主導建築師」非常重要。「作者」的合理性是永恆的。這種合理性是永恒的,因為人類終究肯定個人尋求意義的努力。人類有一個不可磨滅的事實,就是一直存在著尋求「真理」的人。而「主導建築師」就是這樣的一號人物。儘管我們的生活已經被科學化,但對「真理」的迷戀一點卻也沒有消失。建築中的意義建構——這裡的「意義」(sense)不應與目的(purpose)混淆——只能來自單一建築師,因為在最高層次上,意義終究無法被評估。



在日常用語中,作者指的是文學作品的作者,但更廣義地說,作者就是創造新事物的人(an author is a person who gives existence to something new)。作者對他們所創造的事物負責任,這強調了作者的自主性(the autonomous state)。一個具自主性的人,其行事獨立。 「主導建築師」的角色是團隊的導師和智囊,具有成為創意思想家的潛力,並具有在無參照世界中進行建造的藝術和智性能力。



「主導建築師」並不是什麼新事物。再次說明,受人敬仰的建築師都是所謂的「主導建築師」。儘管近期有些觀點主張建築師的「個人」是過去的典範,並且在重要性上正在降低,但即使在今天,所有以創造力工作的建築師都是「主導建築師」。



最近,對「主導建築師」的實際需求變得尤為迫切。直到大約二十年前的後現代主義時代結束,建築中的創作主導權在很大程度上,僅存在於建築學科之中,也就是說它推進了建築在特定時期的思想界限內發展。直到後現代主義結束,建築師或多或少都融入了對社會、哲學和專業的渴望,這些渴望是任何特定社會及其文化所固有的。建築師的任務是為那些共同的社會價值觀建造。但這不應該理解為,即使以前最優秀的建築師,也是建築的促進者;這意味著:即使是最受人敬仰和最具挑釁性的建築師,也在相對穩定的社會價值觀體系中操作。對建築師來說,能夠推斷出更大的社會趨勢是一種慰藉。簡言之,可以明確地說,建築師清楚自己該做什麼。建築師艱難的任務是設計美麗而有意義的建築,以作為一個或另一個世界觀的典範。這項任務,隨著無參照世界的出現而改變了。如今,建築師的任務是構思能夠意義深遠的建築,而不需要參照手頭上的世界觀。必須要理解清楚的是:「主導建築師」不僅是值得嚮往的,而且是無可避免的——如果沒有「主導建築師」的工作,我們的人類追求就無法增長和擴展人們的可能性。今天的不同之處在於,建築師沒有需要參照的意識形態機構,來預先設定建築中應該體現的內容。事實上,實際上已經沒有任何可以體現的象徵形式了。是的,建築師在某種程度上,一直是社會的形塑者(form-giver)。然而,要成為一個不知道自身形式的社會中的形塑者,是非常困難的,而且幾乎是不可能的。當今,我們可以說,建築師的任務是修改期望(modify expectations),為我們的生活定下框架。正是由於社會向無參照的轉變,建築師必須成為根本人類追求的作者(authors for the most basic human quests)。與其以或多或少具象徵性的方式體現某事物,不如說,「主導建築師」必須構思一個基本的框架,讓人們可以在其中形塑他們的思想。首先,「主導建築師」並不是價值觀的創造者,並不是指他們要為其他人建立價值觀。這是不可能的,因為今天的「主導建築師」無法知道在所有、或至少大多數的建築中,是否有共同價值觀是可能被體現的。其次,對「主導建築師」的一個常見誤解是,認為他們首先致力於自我實現,以為他們最看重自我的滿足。我們需要「主導建築師」不是為了自我紀念。因此,正如他們的工作始終是公開的而非私人的一樣,「主導建築師」始終是一個公眾人物。 「主導建築師」不是在實踐自我的發現。 「主導建築師」的特性不是轉向關注自我,或任何形式的非社會行為。相反地,「主導建築師」獨自對社會負責,因為他們致力於發現該社會的極限。



與那些誤解相反的是,「主導建築師」並不是獨自工作的孤單英雄,而是一位追求了解世界運作方式的偵探。為了能夠反思這種自然和尺度的問題,建築師必須對世界有深刻的理解。建築師對於在特定時期推動世界的社會潮流,具有敏銳的嗅覺和接觸。



「主導建築師」提出的建築物會新增一些新元素——在當今通俗的術語中,我們可以稱之為「文化附加價值」("cultural added value")——這使得人們思考,從而為社會帶來了變革。這就是任務所在!其他一切——功能性、結構、經濟和生態方面的考量——都是不言而喻的,是設計和建造建築的日常工作。這些考量,最終都是手工、技藝、技術、組織和科技應用潛力。



舉例來說,圍繞於永續性(sustainability)的整個當前討論,是一個技術問題,也許還是一個政治方案,但它絕對不是尋求某種意義的追求,因此,作為建築物的決定性理念,它並不具有吸引力。為了避免誤會:這並不是在爭論那些具有最高技術和結構標準,並在我們的環境中表現良好的建築物,不值得去追求。然而,需要再次強調的是,那是一個技術問題。



其中一個問題是,那些幾乎專注於建築設計中的特定技術問題的人,他們試圖將這些單一關注點,提升到一種道德層面的標準。反過來,有時這樣一個被單獨關注的問題,甚至進入了政治領域,在那裡變成了更大的道德標準。然而,這種方法對建築來說毫無意義,也不適用於建築。必須預料到,人們將始終擁有不同的道德信仰,這取決於時間、地點和歷史。建築物不能主要依賴於這些瞬息萬變的基礎。這是「主導建築師」的一個明確特質之一,即「主導建築師」試圖表達的是真實的、盡可能普遍和逼近真相的東西——其在結果上是真實的意義。然而,就以上述的例子來說,真理的領域既不是經濟的,也不是非經濟的,它既不是生態的,也不是非生態的。相反地,其所尋求的文化附加價值,完全屬於意義層面的領域。



強調對於意義的重視,大於技術問題和相關組織這一點,也回應了一個問題:即為什麼在整個歷史上,具有深遠影響力的建築構想,完全源自於個別獨立的建築師的手和心智。建築物可以以一種精神的、推理的、和綜合的創造性方式提供對空間的基本體驗,但只有一個人(the single mind man)的想像力,才能創造出引起這樣體驗的空間。另一方面,一個由各種專業知識的成員組成的團隊,很難創造出這樣的奇蹟。團隊能夠發現並排除錯誤,提供技術和科學解決方案,並在大型建築專案的組織方面表現出色。然而,意義不是由許多人的頭腦共同創造的,而是由一個人的思想創造的。通常被歸因於團隊的「集體思維」("collective mind")的概念,是一種幻想和誤用。沒有所謂的「集體思維」。這種說法不存在。思想本身總是與一個「個體人類」相關聯。有時一群人共同合作,但最終團隊工作的結果並不是所有思想的總和,而僅僅是這些思想中,最優秀的那一個,其最終能夠想像出來的東西。換句話說,在創造美學領域的過程中,思想的產物不能簡單地以加法進行運算。



必須說清楚: 「主導建築師」並不是獨自工作。建築物總是一個團隊以某種方式進行的工作。團隊透過尋找技術解決方案、發現錯誤,並以此協助管理設計、建造和豎立建築物的工作。然而,沒有任何團隊能夠替代「主導建築師」的存在,後者是這個團隊的策劃者。 「主導建築師」也是做出決策並承擔責任的人。最重要的是,「主導建築師」有能力構想建築物的概念,並具有高尚的品味,可以判斷什麼是對的,什麼是錯的。



認為「主導建築師」是建築實踐中,過時和老套的模式,這是在建築領域中遇到的一個誤解,這種誤解實在是在太多領域中存在。讓建築師相信「主導建築師」是一種可責難和應負責任的種類,這是非常愚蠢的。這種信條大多來自社會和政治理念和理想,這些理念通常與美學領域的判斷很少有共同之處,而且通常與設計建築物的能力無關。僅僅因為「更多的建築師對自己的工作掌控逐漸變少」這一事實,並不能證明「主導建築師」已經過時。相反地,如今的「主導建築師」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加重要。然而,整體而言,建築師的重要性降低了,這正是因為「主導建築師」越來越少。「主導建築師」越來越少,原因之一是越來越少的建築師有能力、或著想成為「主導建築師」。這種減少的主要原因,並不是建築師比過去更不出色或更無能,而是建築師自己因為社會壓力而缺乏成為「主導建築師」的信心。對一個建築師來說,其需要相當的毅力和信念,才能承受對於「為什麼一個人應該對建築物的建造幾乎擁有絕對權力」的普遍懷疑。第二個造成「主導建築師」稀少的原因是其他人,例如房仲業者、業主和市政機關,已經接管了實際上是建築師工作核心的角色。逐漸地,人們期望建築師的角色只是一個純粹的服務業者,與製造建築物的所有其他參與者,沒有什麼不同。因此,這變成僅僅是生產層面(manufacture)的問題,而不是建築物製造層面(fabrication)的問題。



毫不誇張地說,如果沒有「主導建築師」,就不會有具有意義的建築。沒有「主導建築師」的工作,我們所擁有的建築,會僅僅作為單純的設施。然而,一座建築,只有在存在一個具有推理維度的情況下,才具有文化和社會價值——可以稱之為一個想法、意圖或具有意義的論點。如果沒有一位建築師來構思和設計具有意義的建築,那麼建築將只是尚可使用的。然而,一座建築的文化和社會成就,是通過建築師的行動來完成的,這涉及到智性、精神、推理和綜合創造的領域。這是通過藝術和科學的創新來實現的。建築師有一個根本的任務是不能放棄的。建築師不能放棄這一任務,因為根本沒有其他人能夠應對這一挑戰。這項任務的本質是,建築師創造建築,其意義存在於美學領域中,而非僅是功利主義的領域。當維特魯威(Vitruvius)寫道:建築的任務是提供庇護(provide shelter)時,他並不是指建築僅僅提供我們頭頂上的功能性屋頂。相反地,即使它有一個大洞,或者正是因為它有一個大洞,一座建築的屋頂也在抽象的意義上庇護著人們,就像上帝的帳篷一樣。這些建築,是觸動人們心靈和思想的建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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